故乡的云弯曲的旅程(1)

「故乡的云」弯曲的旅程

题记：当地铁的轰鸣渐渐摧毁感性和激情，当陌生人变成石头，当路人变成栏杆，当所有的仰望都指向钢筋水泥筑起的塔尖，你是否还记得那个曾经弯曲的自己，是否还记得那些弯曲的风景。他们从来不关心你的抵达，只关心内心的良知，只在乎日子是不是柔软？

在去洛阳之前，我上网搜索了一些关于关林的图片，透过图片能够感受到关林里的每一面墙壁、每一个雕塑、每一扇门都蕴含着古老而神秘的气质，这种气质与文字中所描绘的关公有所不同。因为文字里的关公难免被过度解读，而关林中所呈现的关公更加接近历史的真实。由此，我也寻找到了此次关林之行的价值和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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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洛阳火车站打车前往关林，上车时我问司机：大概需要多久才能到？

司机：“二十几分钟”

只是，这趟二十几分钟的路程，我们整整走了一个上午。

当时，在半路上遇到了一个背着沉重麻袋的老奶奶。司机在老奶奶身边停下车，要拉老奶奶上车。因为这件事情，我和司机发生了争执。

我：你的车是服务于我的，为什么半路停下来拉别人？

司机：这位老奶奶太累了，我们帮帮她是应该的。

我：哪有你这样的，帮助了老奶奶，耽误了我的时间。

司机：你到底还有没有道德？

我：这跟道德没有一点关系。

司机：怎么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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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我坐你的车，给你掏钱，你的职责就是尽快把我拉到目的地，中途不能有任何耽搁，这是你应尽的职责。你如果违约，就是失职。这是职业操守，不是道德。

司机：难道为了把你拉到目的地，我就可以无视一个老奶奶艰难地行走吗？那样我还有没有道德？

我没有再去争辩，而是下了车独自朝着关林的方向走去。那位司机则拉着老奶奶扬长而去。

天气很热，我走了一会就汗流浃背了。这次在出发前，我约了一位网友，一边走路，一边打开跟网友铿锵小花聊起来。

我：你今天去关林吗？

铿锵小花：去啊，我们中午12点在关林旁边的咖啡馆见，到时候一起吃饭。

我：好的。

对于铿锵小花，我并没有太多了解，只是在网上临时找的一个导游，因为铿锵小花是学生，她的收费比一般的导游要低，所以我就选择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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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走了十几分钟，路边各种大卡车扬起的灰尘黏在皮肤上，让人觉得很不舒服。心里不停地骂那个多管闲事的司机，如果不是他失职，也许我现在早就在关林旁边的咖啡馆里享受着空调的凉快和咖啡的浓香。

所幸的是，我很快就看到了不远处有一块路牌，上面写着距离关林还有一公里。再走半个小时也就到了，于是我捏了把汗，继续赶路。这时有一辆出租车停在我旁边。仔细一看，正是刚才那位司机。

司机：上车吧，我接着拉你。

我：我告诉你，现在拉我我不给你钱。

司机：不给就不给，走吧。

我上了车，直奔关林。几分钟后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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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林旁边有家咖啡馆，我下了车，理直气壮地闭上车门，没有给司机一分钱。在咖啡馆里我遇到了导游铿锵小花。

吃完饭后，我们一起进了关林。一开始的时候，我对这位导游的印象还比较好，可是后来她在导游的过程中又去多管闲事了。当时她正在给我讲解，身后突然有个人低下身子呕吐。铿锵小花二话没说，就上去帮忙那个人拍后背，还拿了笤帚帮忙收拾呕吐物。

我忽然间觉得兴致大减，这位导游和出租车司机犯了同样的毛病多管闲事。我气愤地离开铿锵小花，独自去游览了关林。一个小时后，我将要离开关林，在咖啡馆旁边遇到了铿锵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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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你为什么失职？作为一个导游应该为客人讲解，而不是去帮助别人打扫呕吐物。你知道导游的工作流程吗？每个导游都应该严格按照工作流程去为客人标准化服务的。

铿锵小花：你忘了我是学生了，学生没有接受过标准化的训练。而且你也说过，因为我是学生才会请我做导游。

我：是的，你没有接受过标准化训练，但是你收了我的钱，收了我的钱就应该把时间用来为我服务，而不是半路跑去帮助别人。今天有个出租车司机和你一个德行，他半路上要帮助一位老奶奶，出租车是我花钱雇的，凭什么半路说停就停，我花钱不是为了帮助别人，是为了做我自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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铿锵小花：你为什么这样冷酷！我真的不明白。

我：这不是冷酷，这是标准化服务，这是规矩。出租车司机的规矩就是全心全意服务客人，导游的规矩就是一心一意给客人讲解。中途无论遇到什么事情，只要跟我们没有关系，就不应该去管。

铿锵小花：规矩是要服从于价值观的，人首先应该有好的价值观，才能去服从规矩。如果连最起码的良知都没有了，再多的规矩也只能是假恶丑的托词！

我：“好，你有理。”我说完就气愤地离开了。

无论是出租车司机，还是铿锵小花，在这次旅程中，他们带给我的是一段不愉快的经历。让我意外的是，这段不愉快的经历在开往北京的火车上变成了一份沉甸甸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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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我买的是站票，在火车上站了三个小时，突然觉得胃有点难受，无奈之下，去餐车寻求一个座位，因为坐下来弓着腰就会减缓胃痛。餐车的负责人见我坐在餐车，立刻将我赶了出来，并且扔了一句话：餐车有规矩，不能随便坐人，只有消费的人才能坐。

我：我今天身体不舒服，想坐会，求你了。

餐车负责人：这是规矩，任何人不能例外。对不起，出去吧。

我无奈地走出了餐车，心里想起了铿锵小花的那句话：规矩是要服从于价值观的，人首先应该有好的价值观，才能去服从规矩。如果连最起码的良知都没有了，再多的规矩也只能是假恶丑的托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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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火车的过道里，从玻璃窗往外看，中原大地的广袤之美确实令人感叹，万顷的葵花金灿灿地铺展着，那光芒似乎是在召唤一种远古的气息。当城市化的浪潮淹没了淳朴的过往，唯有这些被精心呵护的风景能够为我们诉说内心的秘密。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关林里总会有那么多人穿越茫茫时空前去朝拜，他们朝拜的不仅仅是关公，更是对美好价值观的追索和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