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

五哥的婚礼办得十分体面

五哥的婚礼办得十分体面,酒席整整摆下66桌。迎亲和送亲的唢呐老早就较着劲,欢快的唢呐声此起彼伏。新娘子的陪嫁彩礼琳琅满目,引来无数的赞叹之声。
五哥的娘自打新媳妇跨进家门起就一直陶醉在亲友们的恭贺声中——“五哥他娘,你们家是哪辈子修来的功德,五哥娶下这么俏一个媳妇!”“婶子,五哥真是福命,娶的媳妇又俊,彩礼盖过前村后寨所有人家?”“他婶,你这回可以享轻福了!”……
五哥的娘幸福地听着三亲六戚和邻居老太的祝福,她绉巴巴的脸挤出了朵花。帮忙的人准备把新娘的嫁装搬进新房,但五哥的娘立即冲那几个至亲使了两个眼色,那几个人会意地走开了,就这样那一大堆棉被、毛毯、箱子、沙发等陪嫁彩礼一直堆放到天黑才被送进新房安置妥当,五哥的娘心里就两个字——长脸!
婚礼后的一周时间里,五哥娘天天都计划等新媳妇先起床,然后像自己过去一样打好洗脸水烧好饭来恭敬地叫声:“婆婆,请起床洗脸吃饭。”但她人老了睡不得懒觉,每天都是晨鸡刚一报晓就懒不在被窝,腰杆子再也享受不了睡懒觉的轻福,她总是第一个摸黑穿好衣服走出屋子。第八天,五哥娘起床后看到新媳妇的房门还紧锁,她的心里气就不打一处来,她嘴里小声叨叨个没完:“我做新媳妇时天天第一个起床,这个时候早把院子里的灰扫净,担水、劈柴、烧火做饭样样都铺排(安排)得毫厘不差了,这个媳妇在娘家是咋学的?”她一边回忆自己的过去,一边在心里偷偷地骂了两句新媳妇:“懒猫,早晚饿死!”。
太阳光从窗户格子斜射进新房,五哥猛然间掀开被子跳下床,他心急火燎地套上衣服俯身对着媳妇的耳朵说:“快起床,娘都起来了。”新媳妇没答理他,反而把绣着鸳鸯图的丝棉被扯了盖着头。五哥会心一笑就一个人走出屋到院坝里与娘打招呼。不知为什么,无论五哥说什么他娘都始终一言不发。五哥知道娘有心病了,就返回屋央求媳妇:“心肝,快起床,娘在院坝里——”,他不敢对新媳妇说娘在院坝里生气!新媳妇不吱声,继续睡自己的觉。五哥着急地用手推了推,新媳妇爽性从被窝里猛地伸出右脚正好蹬在五哥的肚脐上,五哥捂着肚子冲媳妇小声嚷道:“叫你起床你咋踢我,要是踢到要害咋办?”新媳妇猛地把玉腿缩回被窝里继续捂头大睡。其实她早就醒了,哪能睡着呢!五哥在媳妇的床前磨蹭了好一阵,好话算是说尽,但媳妇就是不理睬不起床,更别指望她扫地、担水、劈柴和烧火做饭了。五哥透过窗户看到一脸愁肠的老娘,又看到鸳鸯被里缩成一小团的媳妇,他犯难,他无言以对,他扭过头正好看到书架上钱钟书先生的名著《围城》。五哥在心里发问,我是《围城》中的哪一个角色,方鸿渐,赵新楣?衡量后觉得自己一个也不像,但又都像他们中的每一位!
五哥的娘在生气,新媳妇在被子里斗气,到吃早饭时米都还在储米缸,水都还在吊井里。五哥的娘铁了心从今往后不再做饭,她从昨晚就坚定了今后绝不动灶的念头,她要当真正的婆婆!
院子的泥地上一群蚂蚁正忙着搬运食物,这大概是天要落雨的一种征兆?五哥的娘坐在石砍上数着来来往往的蚂蚁。五哥喘着闷气走到娘身旁央求道:“娘,她才进门,有些事还不懂,你老多担待一些?”五哥的娘没有接五哥的话茬,她从地上拾起一小枝被秋风扫落在地的干树枝,把几只正搬着东西往洞穴赶的蚂蚁硬是逼上了另一条道,蚂蚁左冲右撞就是摆脱不了五哥她娘拦路的树枝,一群原本队列整齐有序行进着的蚂蚁乱了,慌了!五哥不明白一向慈祥的母亲咋跟这样一群蚂蚁过不去?
五哥劝不了娘又哄不乖媳妇很是郁闷,他无奈地破天荒下厨房准备操锅做饭。但是米放在哪?米该怎么量?水该怎么放,这些在一般成年人看来很简单的事五哥一样也不知一样也不晓,至此五哥才体会到自己从小被娘娇惯坏了!他有些生娘的气,一不留神五哥就将地上的一个坛子撞翻了,坛子里的豌豆滚了一地。五哥踩到几粒滚到脚边的豌豆,脚底一滑险些跌倒。五哥越发气恼,他冲着空气大吼了一声:“不吃了!”,就没好气地将手里的锅往灶上一掼,一屁股坐在了满是豌豆的泥地上。
五哥的娘听到坛子被打碎的声音,她的心痛得滴血,她判断那一定是当年自己陪嫁时娘家人送的青花坛子——其他坛子打碎的声音应该不脆?她一边用树枝拨弄那一群蚂蚁,一边高声大气地唠叨:“可怜的蚂蚁,你欲往东来我偏要你往西,你的命咋这样苦!”五哥听到娘的话担心她再说出什么带枪藏箭的话,就从泥地上站起来一个箭步抢出厨房,他比划着让娘别嚷嚷。可是五哥的娘没有学过手语,她不明白五哥的意思也是正常,他继续嚷道:“蚂蚁呀蚂蚁,你咋个就这样倔,人要你往东你就往东人要你往西你就往西呀!”五哥挡不住娘的嘴急得跟猴子被蚊子叮了一口不知所措。
太阳光很耀眼,加之屋外的动静起了催化作用,五哥媳妇怒冲冲地推开门冲院子里的五哥吼道:“房上的猫太吵,把瓦片都掀翻了,这只该死的猫!”五哥急忙跑进屋对着屋顶东瞧瞧西望望,屋顶的瓦片都完好无缺,五哥越发郁闷!
就这样,一边唠叨蚂蚁不驯服,另一边吼那并不存在的“该死的猫”!五哥僵在中间,新婚的喜悦荡然无存。这时,邻居家的一只大灰猫追赶一只耗子翻墙跳到五哥家的院坝里,耗子钻进一个石缝洞后再也没敢出来,大灰猫蹲在那儿守得发疯也不见耗子的身影,它:“喵乌,喵乌”地大叫。
末了,大灰猫“喵呜”着从五哥他娘的身边走过,五哥的娘听到猫叫越发心烦,他冲大灰猫瞪了一眼吟道:“庙屋,庙屋,老娘这哪是庙?”五哥媳妇把牙咬得吱吱响,她把随手拿着的镜子使劲扔向大灰猫。那镜子打在了大灰猫的尾巴尖上,它“喵呜”着腾地扑向五哥的娘正在拿树枝驱赶的那一群蚂蚁。或许是因为逮耗子失利,或许是遭了黑打,大灰猫把一腔怒气全撒在了那一群蚂蚁身上。可怜那一群勤劳的蚂蚁就这样被大灰猫用脚踏用尾巴扫得惨不忍睹,四散逃离。五哥的娘看到大灰猫毁了她的棋,一怒之下把手中的树枝狠狠地抽打在大灰猫身上,大灰猫挨了打就一个箭步跃上五哥家的土围墙,再从土围墙上迅速跳上了五哥家的瓦房。或许是猫要泄愤,或许是因为猫走的太急,总之大灰猫将正对着五哥新房的瓦片弄坏了两片,瓦片不偏不倚地落在了五哥和媳妇摆在柜台上的婚纱像上,立时玻璃框被砟得粉碎,五哥媳妇漂亮的脸蛋被打了一个大大的窟窿。
五哥听到新房里玻璃破碎的声音,他急忙冲进新房,只见那幅准备今天重新挂在墙上的婚纱像的玻璃框已被瓦片砸得得稀巴烂,新婚妻子的脸上一个大窟窿恰似一个无底洞,透过这个洞她看到了妻子婚前的美丽、婉约,看到了母亲此前的善良、勤奋和善解人意——
一米阳光从掉了瓦的房顶空隙斜射进新房,破碎的玻璃上反射出无数个五哥,在斑驳陆离的亮光下有的五哥勤劳朴实,有的光彩照人,有的充满幸福,最大那块玻璃印照出的是饱含无奈的五哥!五哥用手蒙住自己的双眼,他的脑海里出现了那只被媳妇叫骂的猫和那一群被母亲拿树枝驱赶的蚂蚁!

共 2705 字 1 页 转到页 【编者按】五哥,一个普通的人,结了婚,娶了个飘亮媳妇,母亲很高兴。但是母亲的思想没跟上来,做为儿子怎样去做一个“双面胶”就显得非常重要。然而五哥没做到,结果大战暴发,把互不相干的猫和蚂蚁也牵涉进来,成了母亲和媳妇打嘴仗的道具。以后还能有个好?小说起名猫和蚂蚁,意义也就在于告诉读者,家庭矛盾其实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没多大意义,甚至不相干。【编辑 云台文经】
1 楼 文友: 2014-06-21 09: 5:22 微型小说栏欢迎您,期盼您的新作!
回复1 楼 文友: 2014-06-21 10: 5:47 谢谢笔友和读者们的阅读,借文字搭建和构筑友谊的桥梁是我的心愿。我一定再接再厉!脑血管栓塞是怎么引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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