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香几度春秋小说

摘要：春去秋来，几度春秋，一个鲜活的女人来了又去。她虽然不是什么名人，但她并没有被我们村的人忘记，到现在还有人提起她的名字和事迹。我想：人如其名，这句话多少有点意义。正如沁兰，名字如人，像一株幽香的兰草，被移栽在我们村里。那香味，淡淡飘来，又淡然飘去，沁人心脾。 她叫沁兰，来我们村时，我才三岁。从我懂事起她的形象就在我脑海中留存了。

据母亲说，她是三叔（原名赵喜）从云南娶来的媳妇儿。虽说我叫他三叔，我们却并没一点血缘关系，仅邻居而已，依着习俗，他比我爸小，且排行老三，理所当然我要以三叔的称谓来称呼他。沁兰家当时很穷，下面还有三个妹妹，大的比沁兰小两岁，最小的十四岁，一家人经常忍饥挨饿，日子过得颇为拮据。而三叔呢，他是个十足的农夫，为人老实，大部分时间都在家待着，偶尔别人会给他介绍点零工，但都是体力活，他也不挑，能干就干。不惹事，能干活，这是三叔令他父母唯一感到欣慰的地方。他没什么文化，从小就患上了癫痫病，整天邋里邋遢，还常抠鼻屎玩儿，邻里人都知道。在那个年代，没有很好的医疗技术，大家也都认为无药可救，三叔的病就一直延续至今。这一来二去的就传开了，邻村人也都知道，所以没有哪家愿意把自家闺女嫁给他。现今算来都快三十五了，还没讨到个媳妇儿，家里人都为他着急。照理说，他的家境在我们村还算不错，三叔父母一直以种菜卖菜维持生计，省吃俭用，也有些存款，与沁兰的家境相比当然要好很多。经媒人介绍，沁兰和三叔两家就碰到了一起。沁兰是个非常漂亮的女子，她有着水嫩得能掐出水来的白皙皮肤，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风一吹，头发就在空中飘舞了。高挑的身材上嵌着一个纤细的小蛮腰，走起路来会散发出一种雅静的气质，光看背影，就像看一道亮丽的风景，能让人驻足半晌，不忍离去。细弯的柳眉下，和谐地忽闪着一双大且圆的眼睛，水灵灵的，炯炯有神，似乎天生会说话。一点朱唇，使整张脸都显现出一片和谐的景象，不觉让人心动。不管是品行还是外貌，都可以说是个不错的女子，至少村里人都这样评价。一眼望去，绝对会认为她是个经不住风雨的柔弱女子，让人心生怜爱。

沁兰父母见三叔家庭条件还算不错，盘算着待沁兰结婚，还可以拿点彩礼钱贴补家用，解当时的生活困境，就爽快地把婚事应承了下来。本来嫁给三叔，沁兰是不同意的，也向家里人哭过、闹过。可是在那个年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思想观念在农村还是很普遍的，儿女的婚姻大事，父母掌握着绝对的话语权，任你如何自虐，该娶还是得娶，该嫁还是得嫁。一个柔弱女子，当然无力继续反抗。再说沁兰是个孝顺的孩子，对于父母的养育之恩，还是抱着绝对的感激的。虽说自小没吃好过，穿好过，但是只要父母有的东西，都少不了给沁兰。况且，如果嫁给三叔还能让家里的条件有所好转，给父母和几个妹妹更为舒适的生活的话，那么她倒是愿意牺牲自己的爱情，成全他们，以报父母的养育之恩。

对于两家攀亲，沁兰父母要求三叔家给两万彩礼。想到三叔这样的条件，要找到这样一个有模有样的媳妇儿，还真不好找，三叔父母也就爽快地答应了。两万，对农村人来说是笔不小的数目，在当时堪称是一个天文数字。三叔父母也有些发愁，可转念一想，钱嘛，乃身外之物，没有可以再赚，可传宗接代的事儿就不同了。谁也不知道三叔父母究竟有多少存款，但是不管怎样，让他们一下拿出两万现钱，是绝对拿不出的。对于三叔这次娶媳妇儿的钱，他们也里里外外向亲戚朋友借了不少。凑齐了钱，三叔家请人看了黄历，敲定了婚期。虽说沁兰像是用钱买来的，但是三叔家还是准备风风光光地办一场婚礼，三叔父母盘算着这样还可以捞回点礼金，就风风火火地办了。由于两家相隔甚远，千里迢迢的，结婚那天，沁兰父母就没去参加沁兰的婚礼。有时想着，沁兰都会偷偷躲在角落抹眼泪，遇见人，就赶忙装作一副很开心的样子。自那两万块钱给了沁兰父母后，沁兰就被接到三叔家了，只是心里隔阂，沁兰一直不愿和三叔圆房，三年来一直都是。三叔虽说长得不怎么样，但心地还是很好，沁兰不愿意，三叔也不好勉强。村里人都在叹息：“哎，这姑娘多好的，可惜……接着又说，这赵三儿（说的就是我三叔）运气不错，娶到一个这样好的姑娘，不知道上辈子积了多少福才能娶到这样好一媳妇儿。”

自从沁兰来到我们村后，流言蜚语倒是挺多，不过基本上都是些不着边际的话。我们村一直有几个地痞流氓，是我们村出了名的恶棍，整天游手好闲，不是偷就是抢（但没在我们村实施过），据说还进过几次监狱，到头来依然死性不改。作为同村人，也难免会碰到，我也遇上过好几次。其中一个叫李大的，自从见过沁兰后就起了贼心，整天在沁兰家门外转悠。一天，待沁兰一个人上山劳作时，便悄悄地跟了去。没想到最后死在了沁兰的刀下，恰巧有村民路过，看到了那一幕，为沁兰作了明证。村里听说沁兰杀死了人，炸开了锅，一时传得沸沸扬扬，都在议论，猜测是怎么一回事儿。李大是李家唯一的儿子，开始李大父母还扭着赵家不放，说一定要把事儿告上法庭，为儿子讨个说法，想要赵家赔钱作为补偿。后来法院判定沁兰是正当防卫，李家就败了下来。李家也自知理亏，是自己儿子不对在先，慢慢地就冷静了下来，从此断了和赵家的来往。沁兰觉得心里有愧，家里有好吃的还是经常给李家二老送去，每次都被拒之门外。李家二老说：“你别来了，我们不欢迎你。”可沁兰还是一如既往地送，没有任何怨言，即使送过去的东西又原封不动地拿回来，她还是照常送。日复一日，李家二老的态度便缓和了许多，开始让沁兰进门坐一坐。渐渐地，两家的关系就这样恢复了起来，甚至说比以前的关系更为要好。沁兰有空的时候还会去陪陪李家二老聊聊天，做点日常杂事，这个沁兰家人倒是没说什么，都能理解，就当积德行善。

另外，沁兰除了姣好的外貌，天生有一副让人艳羡的好嗓子，这是村里人公认的事实，自从嫁到我们村，我们村经常能听到来自山涧的动人歌声。我很喜欢沁兰唱歌，小时候，我认为小鸟的歌声是最动听的，自从听了沁兰唱歌后，认为她的歌声比小鸟的歌声还动听，像一缕春风灌入耳中，进入心里，让人感觉到心里像被灌了蜜，甜甜的。我七岁时，刚上小学，有时放学回家，在路上听到沁兰的歌声，会忘了挪步。大太阳的天，她还在地里锄着杂草，但白皙的皮肤一点也没有因为太阳的灼烤而变黑变黄，还保持水嫩的模样。我疑惑地问：“沁兰阿姨，你不怕热么？”“不怕哎，你看我还被雨淋了全身，凉快着呢。”她停下手中的活儿，用手指着自己身上，并扯了扯衣角，拄着锄头笑语盈盈地道。“那不是汗水么？怎么变成了雨呢？”沁兰笑而不答，我紧紧地盯着她不放。看着我好奇的样子，没有立刻要走之意，她便放下锄头，走到阴凉处就地坐下，招手示意我过去，一脸笑意地问我：“若君，你的梦想是什么？”“我的梦想是长大后当一名老师，将来要教好多好多的学生。”我手舞足蹈地说道，“你想知道阿姨小时候的理想是什么么？”沉默片刻，沁兰开口道。说这话时，她并没有看向我，而是望着挡住视线的竹子。我望着沁兰，使劲儿点头。她接着说：“记得小时候，晚上我经常和小朋友偷偷地去邻村看露天电影，那时候，露天电影是很流行的，这个你也许不知道。有一部电影中的女主人公让我印象很深，她叫什么，我倒忘记了。她是一个歌星，受万人瞩目，也有很多歌迷。我很羡慕，她的歌声能被众人听到，被众人接受，那是件多么幸福的事。从那时起，我的理想就是当一名歌星，能为众人歌唱，为别人带去快乐和欢笑。虽然现在理想屈就了现实，但我还是很满足，即使不能受万众瞩目，我还是可以在任意一个地方歌唱，为生活，为自己，为别人。生活苦点也没什么。”“为什么？”我不解的问道。“这些，你还不懂，等你长大了，经历的多了，就明白了。”她一如既往地向我微笑着。待她说完，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就索性沉默着。片刻后，我扭头一看，发现她眼角正流出一滴晶莹的泪珠，她似乎有所察觉，假装捋鬓角的头发，顺势快速地用手指揩了揩眼角的那滴泪珠。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蹦出两个字：“阿姨，”并顺势向沁兰道别。临走时，我真诚的对她说：“沁兰阿姨，你歌声很美，我很喜欢。”听了这话，沁兰并没多说什么，握了握我的手，只说了句：“谢谢你，好孩子！快回家吧，要不你妈妈该着急了。”接着站起身，拿起锄头继续锄起草来。

沁兰到三叔家后，三叔也精神了不少，穿着方面也干净利落起来。第四年，终于给三叔生了个大胖小子，取名景灏，小名乐乐。他们希望孩子在以后的日子里都能幸福快乐。三叔的父母见是个儿子，都乐开了花。乐乐满月时，三叔家破天荒免费请村里人吃了顿饭，没要礼金。别人给，也硬给三叔父母推了回去，语重心长地道：“开心的日子我们不谈钱。”说完，双方都哈哈大笑起来。我在一旁也跟着笑了起来。我猜想，那时我一定笑得像个傻瓜。那顿午宴，我吃得特别开心，吃得太多，还吃坏了肚子，被送进了诊所，打了一针。母亲嗔怪地说我是小馋猫，我望着母亲痴痴地笑了。我给母亲说：“妈妈，我好喜欢沁兰阿姨。”母亲皱了皱眉，一脸惊讶，问我：“为什么啊？”。我说：“因为沁兰阿姨人好，又漂亮。”母亲听了我的话，噗嗤一声笑了，打趣道：“你不仅是个小馋猫，还是个小色狼呢。”转而神色又凝重起来，“是挺好的，可惜……”，她脸别过一旁说道，然后重重地叹了口气。“可惜什么？”我追问道。母亲望着我，捏了一下我的鼻子，微笑着说：“小孩子问那么多做什么，你只要知道她好就是了，其他的无须多问。”自此我也就再没有问过。我很喜欢乐乐，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一脸婴儿独有的天真，就像沁兰一样，特别招人喜爱。乐乐出生后，我也经常去沁兰家玩。每次去，沁兰都会给我许多好吃的东西，有时候，一待就是一天，乐不思蜀，竟忘了回家。母亲也经常因为这事责备我，但我去沁兰家依旧如常。

那年夏天，天气极度燥热，持续高温，上线4 度。人们都躲在家里，不敢外出。正当村里人在茶余饭后无聊地打发着时间的时候，一个消息传入了村里，在村里炸开了锅。三叔在工地上母猪风（即是当地人对癫痫病的俗称）发作，去世了。听到这个消息，全村人都在议论。人们都说，自从沁兰嫁给三叔后，三叔的病情稳定，基本上没有发作过，再说母猪风对生命的威胁本来就不大，不至于致人死亡，这个大家还是知道的。村里人疑惑，都在猜想着各种可能。消息传来时，我正在沁兰家和乐乐玩，当时乐乐已三岁。一旁的狗正趴着午休，听着路边有人说话，一下警觉地叫了起来，搅得人心里直发慌。沁兰就坐在竹椅上休息，听到噩耗，她忽地从竹椅上站起来，脸上表情僵硬，像电影里的僵尸般，毫无血色。几秒过后，又缓缓地坐了下去，用右手撑着额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顿时额头上生出了几条横纹。沁兰保持那个姿势足足有半个小时。半小时后，她才还原了之前的姿势，似轻松了许多。望着乐乐，那眼神很复杂，有埋怨，有痛苦，有沮丧，有担忧，可就是没有眼泪。泪花在眼眶里打几个转，又被她给憋回去了。听到消息后，邻里乡亲都去看望她，安慰她，希望她能放宽心，然后都叹息着离开了。我母亲也去了，坐了会儿，向沁兰说些安慰的话，就拉着我回家了。那天晚上，沁兰去把三叔的骨灰带了回来，简单地给他办了个丧事。想着三叔为人敦厚老实，也不会去惹什么祸事，也就没过多地过问三叔在工地上出事的事。这样也算过去了，日子照样过。只是，她成了家里的顶梁柱，养活两个老人和孩子，从前的家庭主妇开始外出务工。每天早出晚归，干着和男人同样的体力活儿。每次我去和乐乐玩儿，基本见不到她。这样一天天地下去，人就憔悴了许多，褪了之前的风华。村里人觉得沁兰可怜，有什么好吃的都往她家里送，有什么用不了的小孩衣服都给了乐乐。沁兰表面不说，心里却十分感激。由于自己的处境窘迫，感激之情只能铭记在心，等待着某天生根发芽。

半个月后，一个陌生男人去了三叔家，声称是三叔生前同一个工地的工友。沁兰给他找了椅子坐下，刚坐下他便站了起来，深色凝重，焦躁不安。他给沁兰透露，当时工地完工，老板拖欠工资不发放，让工人继续在另一个工地干活，承诺只要另一个工地上的活干完，就马上发工资。眼见另一工地工程完工数日，对方却没有动向。于是十几个工人组织起来，去工地向工头讨要，三叔也在内。当时投资老板正带人在工地上视察。见十几个土鳖模样的工人讨要工钱，摆摆手不耐烦地说：“下个月给你们，你们回去等消息。”，但这个理由没能搪塞过去，工人堵住老板的去路，老板无奈，只能拨打了个，说带他们去拿钱。不一会儿，到了一个黑暗的小屋，一群五大三粗的人拿着棍棒朝工人这边走来。工人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顿毒打，没想到，三叔承受不住，就被打死了。老板见死了人，一下慌了，连忙承诺给工友工钱，外加一笔不小的费用，条件是各自管好各自的嘴，不能向外透露。对外就说赵喜是突发母猪风去世的，并清理了现场，把赵喜的尸体急忙拿去火化，这事儿就这么给平息下来了。那个男人回家后，每晚都做相同的噩梦，梦到赵喜临死时的表情，被折磨得夜不能寐。由于良心上过意不去，事发半月后，他终于受不住精神的折磨，打定主意，哪怕是坐牢，也一定要找到赵喜的家，把事实的真相告诉赵喜的家人。这都是村里人传的，后来证明，事实也的确是这样。

为了给赵喜讨个说法，沁兰决定走司法途径，让法律来惩治犯罪人，以慰赵喜在天之灵，哪怕是倾家荡产。通过各方帮助，沁兰终于把那老板告上了法庭，赵喜工友作证，等待法庭判决。宣判那天，沁兰满怀期待，心里生出大仇即将得报的快意。进法院时，正好碰上犯罪当事人，当事人还不忘对着他诡谲的笑，她心想：看你得意到几时。就在她满心欢喜地等待着法庭能给赵喜一个说法时，却从审判官口里听到了“无罪释放”四个字。她简直不敢相信，想着当事人没事，自己辛辛苦苦积攒的积蓄却全盘花光，还向亲戚朋友借了些外债，如今官司又输了，终于不堪重负，顿时晕了过去。后来她才知道，原来当事人早就用钱疏通了关系，把一切打理得妥妥当当。

事后不久，沁兰得病，一病不起。也没钱医治，五天后就撒手人寰了。没过几天，沁兰公公也中风相继去世。留下沁兰婆婆和年幼的乐乐。之后的日子，就靠沁兰婆婆种点小菜来维持祖孙俩的生计。乐乐到了读书的年龄，也没钱上学。也许是因为距离的缘故，沁兰来我们村七、八年，还没见沁兰父母来看过沁兰，也没见沁兰回娘家探望。在沁兰去世一年后，沁兰父母很是想念女儿，终于忍不住长途跋涉，来看望沁兰，才知道沁兰已走了将近一年。三个老人相顾无言，只能抱着乐乐痛哭，乐乐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大人们都哭，也就跟着哭了起来。两老考虑到老家本来也无人，其他的几个女儿也出嫁了，没什么好留恋的，乐乐也还小，需要人照顾，于是两老决定留下来和沁兰婆婆一起照顾乐乐。

春去秋来，几度春秋，一个鲜活的女人来了又去。她虽然不是什么名人，但她并没有被我们村的人忘记，到现在还有人提起她的名字和事迹。我想：人如其名，这句话多少有点意义。正如沁兰，名字如人，像一株幽香的兰草，被移栽在我们村里。那香味，淡淡飘来，又淡然飘去，沁人心脾。

共 586 字 2 页 转到页 【编者按】沁兰是个非常漂亮的女人，“光看背影，就能让人驻足半晌”；沁兰是个孝顺的女人，为了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宁愿嫁给身患癫痫的邋里邋遢的“三叔”为妻；沁兰是个品行端正、不畏 的女人，面对流言蜚语和心怀不轨之人，毫无畏惧之心；沁兰还是一个善良大度的女人，她可以不计前嫌，和存心害她之人的父母真心相处，相扶相帮，积德行善；沁兰是个有内在、有梦想的女人，她一直向往着能受万人瞩目，成为一名歌星；沁兰更是一个命运凄惨的女人，自己的老公在工地上被人打死，却被谎报为病发而亡，好不容易有工友受不住良心的折磨，来告知真相，她满怀希望要通过法律途径为老公讨还公道，却最终得来一个犯罪嫌疑人无罪释放的结果，真是莫大的讽刺！真是天理何在！绝望的沁兰不久就撒手西去了，只留下年迈的婆婆和年幼的孩子艰难度日。作者着力塑造了沁兰这一善良、美丽而又命运多舛的女性形象，鞭挞了社会的某些黑暗和不公，读罢令人唏嘘继而掩卷沉思。叙述流畅，过渡自然，语言朴素平实，欣赏！感谢赐稿墨香，期待更多佳作！【：闲云落雪】

1楼文友： 1 :57:21 生活中不乏沁兰这样的女人，历经磨难，却依然前路渺茫。问好清晨，祝写作快乐！

2楼文友： 15:29: 1 谢谢水墨清晨一直以来对墨香天涯社团的支持与付出！敬礼！

楼文友： 18:09: 7 欣赏了！水墨的小说我还是头一回看。写得好，语言流畅，故事自然丰满，看后让人唏嘘，让人感叹。小说和故事在江山没有分类，这篇像故事也像小说。刻画人物形象很有特色，做为短篇小说，我觉得本文是成功的。期待水墨更多的精彩！ 人生在于悟，活到老，悟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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