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阎罗驾下几许被屈魂搭配

阎罗驾下几许被屈魂。

这副联语,写于一九六九年。当时,我忿忿地一挥而就,又狠狠地一撕而毁,一焚而灭。我总以为,这副联语,永远也不可能再见天日了。

开始写回忆录后,几度想将此事纳于书中,却又几度止笔。何者?不管此案是是还是非,它已经成为铁案,再也难以理清了。然而,此事不书,总觉得鯾骨不畅,似心事未了。还是写了吧,反正当事人俱已过世,并不存在翻案与否的问题,只是借以鉴世,警戒未来者,借以安慰身处幽冥的坤生冤魂。

第一回三秋季节建房忙一语激怒伤心人

我家祖居青州城南西邢村,因从祖父一代起便离村进城,对村中事知之甚少。我长期在外求学、工作,对村中事,知之更少。不过,村子里发生的大事,总难免传入我的耳中。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初,闻知我的一个近服兄长坤生,因强奸 罪,被捕判刑,服劳役达四年之久。

我对坤生印象不错,一九四七年,我被困青州时,曾在他家住过。他较我大十来岁,为人憨厚,不似为恶之辈。既已判刑,自然为真。于是,我对他改变了看法,觉得他太卑鄙,自己家中守着老婆孩儿,不应再有如此越轨之举。后来,又听村里兄长们议论:“坤生是冤案,人家牵了驴,他凑巧去拔橛,遇巧了。他干过十五旅,根里黑,有冤也无处诉,命里该着……”

坤生因强奸罪被判刑已成为事实,冤与不冤,已无人去疏理,也无法去疏理。尽管我这人好管闲事,似这样的闲事,我不想管,也管不了。不过,我一直想解开这个谜的谜底,却一直没有机会。

一九六八年,妻子秀美被“王二麻子”的一鞭子,赶到西邢祖居落了户,成了西邢村的村民。村干们与乡里待我们不薄,帮我于一九六九年清明节那日开工建房。建房的木工,主要是坤生。他为我干活,很卖力,很认真。此时的坤生,背已驼得相当严重,是个标准的“刘锣锅”。然而,他依然那么憨厚,有说有笑,好似肚里并没有苦水。

主家建房,木工是重要匠人。建房竣工,等迁入新居以后,我曾请坤生与金成单独致谢。那夜,酒饮得急了点,金成醉酒早归,宴桌只余我与坤生对坐。他已有八成醉意。因为我也有几分醉意,问了一句不该问的话:“二哥,年轻轻的,你的背怎么……”

不知是触犯了他的自尊心,还是触动了他的伤心处,未等我将话说完,他将醉眼一瞪,指着我的鼻子,愤愤地说:“你……你……你也来糟践我?不是东西,还兄弟呢!”

看他的认真劲,让我后悔失语,不该多此一问。然而,话已经出口,又难于收回来。

发泄完后,他向桌子上一伏,“呜呜”地哭起来。“男儿有泪不轻弹,皆因未到伤心处。”看来,我的确触及了他的伤心处。过了一会,他抬起头,抹去泪水,凄然一笑,说:“二,二弟,对不起。我,不怪你。你想知道,那,我,我告诉你。”

随后,他向我:

打开闸门诉苦水,

道尽当年屈辱情。

倘若包公今仍在,

应是开铡断不平。

第二回多管闲事落是非无辜招灾沦为囚

清白未为恶,

祸自天上来。

下面,便是他向我讲述的十几年前的那件屈辱的往事。我非包开封,无权,也无必要剖理此案,只是据实而书,作为故事侃侃,供后人解闷而已:

青州城南,西邢村北,有一片辽阔墓地。墓地里苍松密布,远远望去,黑鸦鸦一片。一群乌鸦在林子上空飞旋,发出阵阵刺耳的“嘎嘎”嗓声。苍松间,蒿莱没膝,兔窜狐跃,纸灰飘飘。一座座坟茔,密密麻麻,犹似上供的馒头一般。这里,是赵指挥家的祖茔。赵指挥,名明远,出身于青州一域回族人的旺门大户。“七 七”事变前,韩复榘任山东省主席时,他曾任山东省北半区民团总指挥,人们称其为司令,故有指挥之称。

赵家老茔,位于西邢通往城内的路西侧,有一条荒径可达墓林。墓林内有茅屋两间,住着一个没玩过烙铁的人建议找块废旧电路板自己练习练习看墓人。这随缘而去看墓人姓晋,娶了一房带着“油瓶”的老婆,人们呼她作晋婆子。那老婆奇丑,斑脸黑牙,头不梳,面不洗,敞着怀,坦着胸,露着两嘟噜母猪似的大 。于是,人们送她一个外号,暗地里唤她“母猪婆子”。夏日,“母猪婆子”常一丝不挂地在茅屋里出出进进,四周村子的光棍们,常有人躲在近处的玉米地里,从棵缝间偷偷地“看电影”,过眼瘾。

丑婆娘带来的那个“油瓶”,是个小姑娘。土改时,他们分得了坟地旁赵家的数亩土地,解放后便一直居住于此。在发生本文故事时,那小姑娘已十三、四岁。她生得紧俏其母,粗皮糙面,又兼灰头土脸,长相并不美,并无何诱人之处。

说实在的,这一家人,过得并不和睦。从坟地边路上经过的人,曾听到那屋里夫妇的吵架声。下面几句话,在西邢村民中常有传闻:

女声:“你真是个老臊驴,荮着瓜蔓,连瓜纽子也不肯放过,咋下得狠呢?”

男音:“什么纽子不纽子,又不是我的,能白养活?闲着她干啥?你不是也打野食吗?”

女声:“你,你,你还是个人吗?她还是个孩子——我打野食,不是为养活你吗?”

男音:“畜类就畜类吧!老的不嫌,小的稀罕。小的我也要——要不,你养活她?”

根据房里的对话,人们有所猜测,到底里面有些什么针线,却无人能择把清楚。正当此时,赵家坟又传出来一件悚人听闻的奇案:小“油瓶”子遭人强奸了!

这一年秋天,那“油瓶”去坟地边玉米地里拔菜。因为内急,正褪下裤子来小解。猛然间,有人扑过来,掀起她的褂子,蒙住她的头,掐着她的脖子,将她按倒在玉米地里,手乱脚乱地,急匆匆地奸污了她。

那人个头不小,力气极大,她挣扎不了,呼唤不得,吓得浑身筛糠般地抖动,流着泪水,忍受着屈辱……

这真是:

少女人少苦难多,

家狼野犬双相逼。

耻心藏在心坎上,

羞泪吞到肚子里。

事罢,她嘤嘤啜泣着,除去头上的褂子,想看看那淫棍是谁。可惜,只听得远处的玉米棵子“沙沙”作响,却不见那人的踪影了。她既羞又怕,扯开喉咙呼喊:“妈呀,快来,救命呀!”

正在此刻,又一阵玉米棵子响动。有一个男子,个儿不甚高,瘦瘦的,近三十岁模样,分开玉米棵子,来到她的面前。那人见她裸体的丑相,向地上吐一口唾沐,将他脚下的菜篮子向她身边一趋拉,不屑地说:“多大闺女啦,光着个屁股,也不嫌害臊。”

说完,那名男子拨着玉米棵子,缓缓地离去了。那女孩认识他,知道他是西邢村人。她以为那人就是凶手,大声对着他的背影呼喊:“畜牲!你别走,回来!”

这个小女孩同她的母亲一样,也非常地泼。他见那人并不理她,随即便破口大骂:“娘个 ,有种的再来,跑个球呀?”

“谁稀罕呀?脏相吧,找你后爹玩去吧!哈哈哈……”看来那人了解些他们家的内幕,头也不回,渐渐消失在玉米棵子里了。

小油瓶子被人戳到疼处,又羞得嘤嘤地哭起来。

过了不一会,她母亲闻声赶来,为女儿穿好衣服,问明事由,愤愤地骂道:“天杀的,伤天理!不得好死,也不怕把家伙歪断——孩子,咱告他去!”

“妈,还有爹呢……”女儿羞于说出口。

“孩子,那是两码事。”母亲想纠正女儿的看法。

“不,是一码事嘛。”女儿不服气,仍然坚持自己的看法。

“死妮子,再说撕烂你的嘴——是两码事。懂吗?告他!”母亲不动摇,极力地威吓女儿。

而后,她含着泪,愤愤地将女儿背回家中……

那天,坤生从墓茔旁路上经过,听得玉米地中有女孩子呼喊,以为她遇到了什么危险,匆匆寻声赶过去营救。谁料却遇到了一个疯疯癫癫的女孩子。他以为那女孩子是在恶作剧,便愤愤地离去了。他哪里会料到,“管闲事落闲非”,给自己惹来了一场巨祸。

当天夜里,坤生被公安局一绳子拴去,再也没有放出来。在公安局审讯时,他的态度“极不老实”,拒不承认有强奸这回事。然而,那个小“油瓶”子,一口咬定就是他,让他有口也难辩。那“油瓶”的继父呢,也死叮着不放,定要法官判他徒刑。

这真是天大笑话!自己背后奸淫继女,在堂上却装得人模狗样,对望风扑影的强奸犯死叮着不放,俨然是一个正人君子,这与贪官审贪,贼喊捉贼,岂不是一路子货色?天下还有何公理可言呢?这真是:

是非全凭两片唇,

生就一副阴阳脸。

人前故作斯文相,

内里却是黑心肝!

在过堂时,法官问坤生:“你干过十五旅吗?”

“干过。”这是事实,他并不否认。

“十五旅人称十五划拉,你知道吗?”法官威严地问。

“知道。”十五旅是当年国民党的一支地方部队,军纪极坏,奸淫掳掠无所不为,民愤极大,他也早有耳闻。

“知道就好。他们不但划拉东西,还划拉妇女。有不少妇女,都被他们划拉了,你知道吗?”法官又问。

“……”坤生对此类事并不否认,自己却没干过,既不能说有,也无法说无,只能以沉默作答。

“染缸里能挑出白布吗?你会是个好东西?过去能干这类事,现在会不干?能抵赖得了吗?”这似乎是法官的结论……

那法官是谁?为何如此玩忽职守?

那法官姓汪,名汉。他不是玩忽职守,而是公报私仇。

全国解放后,那位法官在昌平县干公安局长。坤生是解放战士,恰在他的麾下当公安员。

那座县城里,有一家地主。当年的地主,是被打倒的阶层,那些带帽的“份子们”是受管制的。他们没有人身自由,出门要请假,回来要销假。忙时得出义务工,闲时须清扫街道。除此之外,他们必须按时向政府部门作思想汇报,公安人员也不时对他们进行检查、训导,教育他们遵纪守法,改过自新,重做新人。

这地主家有个女儿,长得非常漂亮,闲人们送她个外号,叫“赛天仙”。她若在街上走动,馋得一些轻薄少年们直流涎水。那局长也被“赛天仙”迷住了,常借故去他们家“突查”、“训导”。呵呵,训来训去,竟将那地主的女儿训到了自己的胯下。有一天晚上,那局长正在地主女儿的床上“训导”着赛天仙,被老地主碰个正着。老地主一睹此景,气得浑身哆嗦,愤愤地吼道:“你,你,你竟敢,竟敢光天……”

“哼,我敢什么?你竟敢施用美人计,腐蚀拉拢干部,该当何罪?”那局长倒打一耙,甩袖离去。老地主砸掉门牙肚里咽,哪里还敢再理论?

从此以后,那局长晚上常去地主家“突查”,白日也去“巡访”、“训导”,他打着搞阶级斗争的幌子,实际却是专干床上争斗的丑事。那地主的女儿你呢,本来看不上他,因为老子成分不好,自己告也不敢告,吱也不敢吱,只得砸掉门牙咽下去,强作欢颜屈就,任其在身上逞威风、讨便宜……

似这等事,有不少公安员知情,大家都故作不知。坤生是个直性子,不识拖拖鸡,曾对人言道:“还共产党呢,不和国民党一样吗?”

这话不知怎么传到了局长耳朵里。过了不久,局里将坤生精减回村了。

纸里包不住火。那局长给地主的女儿“训导”大了肚子,终于露了馅,降了职。不知怎么回事,不久他又爬起来,调来本县,官复了原职。冤家路狭,坤生偏落在了他手中,能有好果子吃吗?

坤生被过过好多次堂,结论总是“不老实”。我的父兄都是共产党员、八路军干部,在我面前,他不多说共产党的坏话。看来,他虽没有明说受刑的名堂,却也吃过不少苦头。他不明讲,在此我也不可编造。他只是说:“我的背,那时受了伤,服劳役时又受潮湿,得了背疼病,不几年,便这样了。”

讲到这里,他的目中,又涌出串串酸泪,对我说:“二弟,你根子正,红得发紫,没尝过被委屈的滋味……”

“屁话!你怎知我没尝过?”他并不了解我曾受过的委屈。他的委屈,也触动了我的许多委屈,我竟对他发起火来。

他痴痴地看着我,不知我火从何来,还以为是对他来的,赶忙说:“二弟,刚才我不是对你发火。”

“二哥,我知道。现在,我也不是对你发火。”自然,我也不会向他解释我当年受冤蒙屈的事……

这天夜里,我睡得很迟。一时忿极诗诵,写下本节开篇那一联语,算是发泄了一下胸中的郁闷。得知坤生的故事后,我还曾发过感慨:

冤待雪日人知冤,

冤未雪时人咋评?

只落得,

冤魂带冤进冤城。

第三回民众心里有杆秤旁敲侧击探真伪

贼咬一口连心疼,

跳进黄河难洗清.

坤生事件发生以后,乡里们都知他是冤屈的,然而谁也帮不上忙,只能“各人自扫门前雪,不管他人屋上霜”。

有语曰:“做贼的三年不打自招。”这话很有几分道理。

赵家茔强奸案,坤生作了替罪羊,罪犯却一直逍遥法外,人们都愤愤不平。兄长们曾告知我怀疑对象。那家伙姓于名兰,是邻村人,我对他并不太陌生。这人长得趴趴鼻子吊瓜脸,看起人来斜斜眼。他走起路来嘛,两脚向外撇,屁股一扭一扭的,活象个旱鸭子。

他爹是个佃户,又有点打磨的手艺,家境虽然贫寒,倒也半饥半饱过得去。谁料到,十岁那年,他爹一病故去,娘也改了嫁,剩下他一个孤儿。他靠乡邻们施舍、四处乞讨度日,确是一个让人同情的苦命孩子。解放后土改时,他是响当当的贫农,又是积极分子,分到了土地,还参加了农救会。然而,他自小就养成偷偷摸摸的坏习惯,又动不动打人、骂人,并不受乡里们欢迎,连个老婆也讨不上。不久,他又多了个毛病,好看媳妇,专门向女人堆里钻,老的不嫌掉了牙,少的不嫌瓜妞妞,总想向自己的篮子里剜。

共 1 195 字 页 转到页 【编者按】作者小说传奇:哪座庙里无冤魂,一篇牛气十足的力作。文章警示社会,影响社会和谐最根本的原因,是那些还在“逍遥地漫游着”的“潜藏于水底的大家伙”!这就进一步告诉我们,共产党反腐败任重而道远呀! 全篇文章运笔流畅,如行云流水,艺术魅力自有名家评赏,还轮不到我这草根说话。我要向朋友说的是:“学文应学基本功,做人当如刘沂生!”【:王万兵】【江山部 精品推荐】

1楼文友: 11:0 :20 作者小说传奇:哪座庙里无冤魂,一篇牛气十足的力作。文章警示社会,影响社会和谐最根本的原因,是那些还在“逍遥地漫游着”的“潜藏于水底的大家伙”!这就进一步告诉我们,共产党反腐败任重而道远呀!

全篇文章运笔流畅,如行云流水,艺术魅力自有名家评赏,还轮不到我这草根说话。我要向朋友说的是:“学文应学基本功,做人当如刘沂生!” 广东省青年产业工人作协会首席特约副秘书长,贵州省作协终身会员,广东省作协会员《作品》络版,中国作家第一村作家工作室成员,观音山文学社副社长兼贵州分社社长,《塘厦文学》特邀副主编。《新文报》总编

2楼文友: 11:11: 欣赏佳作,问候作者。 广东省青年产业工人作协会首席特约副秘书长,贵州省作协终身会员,广东省作协会员《作品》络版,中国作家第一村作家工作室成员,观音山文学社副社长兼贵州分社社长,《塘厦文学》特邀副主编。《新文报》总编

楼文友: 11: 5: 5 谢谢万兵。 刘沂生,笔名瘦叟,现代传奇作家 。出版《犟牛本色》、《魏嵋传》、《古州传奇》、《碧血沃古州》、《衡王府史话》与诗集《草堂清韵》等六部著作。

4楼文友: 11:42:12 初看时没留意作者,只看题目,看到一半发现文笔不凡,再细看才知是瘦叟老先生的作品,呵,失敬!天上雪问好! 流云本是天上雪

5楼文友: 11:48:24 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感动于老先生博大的爱心,想来,当年的杜甫,也是一样的心态的吧。 流云本是天上雪

6楼文友: 12:07:06 谢谢天上雪的赞誉。过誉了。

其实,这是一则以我为线索组合起来的写实小说。

信笔涂鸦,让方家见笑了。

它的结构法与我入驻江山后发的第一篇小说《未屏少女淫暴亡》近似。 刘沂生,笔名瘦叟,现代传奇作家 。出版《犟牛本色》、《魏嵋传》、《古州传奇》、《碧血沃古州》、《衡王府史话》与诗集《草堂清韵》等六部著作。

7楼文友: 20:11: 6 草堂先生此作,有话本遗风,语言凝练,朗朗上口;故事照应埋伏,铺垫映衬,很有章法;人物性格鲜明,没有脸谱化的痕迹,欣赏!

8楼文友: 20: 1:47 谢谢耕天耘地对拙作的赞誉。

艺术来自生活。本故事并非虚构,而是现实生活的艺术再现。文中的坤生,真名根生,是我的三服兄长。其他的人物,也仅是化名。 刘沂生,笔名瘦叟,现代传奇作家 。出版《犟牛本色》、《魏嵋传》、《古州传奇》、《碧血沃古州》、《衡王府史话》与诗集《草堂清韵》等六部著作。

男性女性保健用品
经血不畅用什么药
白带多怎么样治疗
友情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