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因河流而行走散文诗

一支船篙，两岸烟火人家，那一条清粼粼的江，便在心中流淌……

——摘自“青弋行者”

（一）

青弋江，一条清粼粼的江，今天，我来看你了。

从县城出发，一步一步前行，脚步轻盈的像欢快的燕子。离开湾石公路，迎接我的是几只伸长了脖子“咕咕”欢叫的鱼鹰，接着就看到圩堤了，我知道我已经离你越来越近！

久违了，青弋江，是不是因为我冷淡了你许久，你才没有从前那样热情奔放了？见到我，你为什么总是皱紧着眉头？

排污口浑浊的水流，阻挡了我的去路。

采沙点上的机器轰鸣，掩盖了我的问候。

我问你，摇橹的长发姑娘去哪儿了？

我问你，喊号子的放排人去哪儿了？

同行的摄影家们争先恐后将镜头对准你，按下的快门犹如高速旋转的发动机的气门在跳动。我呢？怎么像一个患了低钾重症的病人，突然间举不动我的相机。

其实，这时候我也和你一样，在我看到你第一眼的时候，我的心里就已经留下了一道伤口……

（二）

杨树林光秃秃地仰望天空。

爬山虎占据了老屋斑驳的墙面勾勒出岁月的经络。

沿着圩堤行走，按捺不住的情怀泛起如水般的涟漪心思，在枯竭的河床上恣意悠然。

我问你，是我胖了，还是你瘦了？

滩涂上停止了反刍的水牛安静地摇着尾巴，牛背上八哥鸟停止了跳动露出惊恐警惕的目光。风中的芦苇倒是很热情，点头哈腰地肆意摇晃。

河床上松软的泥沙黑黝黝地发亮。

斜躺在水边的那块青石板上依稀传来捣衣的棒槌响。

是谁在岸边种植蔬菜？是谁在水中布置渔？河岸人家的房檐下挂着的玉米棒一串串地闪着金灿灿的光。

还有，还有河湾处那个临风而立的佳人是在等谁？听，追逐在风里的歌声就是那婉约中的蒹葭苍苍……

（三）

芳山渡口的码头还在。

那块标示着水路的木牌还在。箭头下游到湾沚7.5公里，箭头上游到红杨4.5公里。我来的时候，渡口没有人。

冬日的阳光泊在河面，空荡荡地映照着寂寞在幽静的渡口游荡。野渡无人舟自横。遗憾的是我并没有见到船。

顺着码头上岸，拐弯处一块石碑孤独地站在路旁。石碑上的字迹模糊难辨。路人告诉我说这是宋家古桥的旧址，可桥距离石碑有50米远。

拿出上去百度搜索，可笑的是百度也有空白。

耳闻中的芳山老街哪儿去了？那个曾经在芳山脚下一度闹腾的老街哪儿去了？我怀疑着我校正后的近视镜片。

沿着河岸前行，脚下时常有残砖断瓦的呻吟，那残喘的声音若有若无地敲击着耳膜，似唐朝的风，似宋代的韵，也似上世纪那一场弥漫的硝烟。

芳山老街，我就这么与你无缘吗？你为什么不等等我，你可知道我是走着来的，走到这里，腿都疼痛了，可忍不住还是要在你这儿走上几圈，看你的东南西北，看你的春夏秋冬，看那条青石板铺就的街道变成了水泥混凝土的村村通。

（四）

河湾是河流运动的轨迹，就像人的一生中总是有着无数个很随意而又无奈的转身。为了走近道，我舍弃了那道河湾。

很惬意地从一个村落中穿行，很少见到人，有很多空房子，有许多荒芜的土地。

出村的路口，一老妪唱着歌谣坐在屋前劈柴，“青弋江，青弋江，江水悠悠长，行人动情长……”凄凉的声音揉碎了午后凝滞的空气。

圩堤下依着一方藕塘，枯干的藕梗孤独地耸立着。我不愿看到这寂寥颓败的景象，它很容易让人的情绪产生哀伤。

有出殡的队伍从后面赶了上来，唢呐声里的哀音摧人断肠。我知道，这是逝去的人要把灵魂在养育他的母亲河边埋葬。

回到青弋江大堤，我忍不住回望着被我舍弃的那道河湾。可那优美蜿蜒的曲线上，依然留有你喘息的艰难。

（五）

一条疲惫的渡船搁浅在渡口码头的对岸。它是被新建的三荻公路大桥给挤搁浅的。大桥与渡口码头相距不过百米，因此便没有了渡，只剩下渡口与码头，孤零零的。但只要渡口和码头还在，红杨渡依然还叫红杨渡。

红杨老街与红杨渡是连在一起的，就像一双落了难的孪生兄弟手挽着手。老街和渡口一样地平静，古旧的建筑紧挨着圩堤两旁。

沿着老街行走，恍惚间仿佛回到了童年，那些风残日蚀的老屋忽然在记忆深处变得亮堂起来。供销社，邮电所，卫生院，甚至在一面粉酥斑驳的墙上隐约还能看到“人民公社”的字样。可这一切都已成了过眼云烟，昨日的繁华和辉煌随着滔滔的青弋江水越来越远，只留下冬日的暖阳懒懒地轻抚着老街的晚年岁月。

坐在来接我们的商务车上，一只白鹭在车窗外上下翻飞，跟随着我们一路前行，矫健的身姿比草原上的雄鹰还要优美。但最终它还是没能跟得上，透过车后窗的玻璃，我清楚地看见一个白色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小。

很幸运，在离开这里的时候，有一只白鹭为我们送行……

共 176 字 1 页 转到页 【编者按】《因河流而行走》当我们随着无声笛柔静文字一起走进，那清粼粼的青弋江，任那情绪在心里流淌。诗人，因河流而行走。诗人，疑惑青弋江没有从前那么热情奔放了。诗人在问，青弋江哦，见到我，你为什么总是皱紧着眉头？原来是贪婪的开场，原来是无休止的污染，阻挡了诗人的去路和问候。此情此景，诗人在看到青弋江第一眼的时候，心里已经留下了一道伤口。芳山渡口的码头还在，然而那热闹的老街却没有了。最后，诗人觉得很幸运，因为在离开的时候，有一只白鹭为他们送行……很好散文诗，寓意深刻，耐人寻味！值得细细品读！倾情推荐共赏！【：烟云墨雨飞】

1楼文友： 15:55:26 很不错的散文诗，语言很美，欣赏了！

2楼文友： 16:1 :20 问好无声笛：）感谢赐稿云水，期待更多精彩美文！

楼文友： 16:18:28 因河流而行走；因污染而痛心；因美丽而寻觅；因童年而迷茫

欣赏问好无声笛：）一篇值得人深思的文字，那份曾经的美好或许只能躺在童年的记忆里。青弋江那优美蜿蜒的曲线上，依然留有它喘息的艰难

4楼文友： 19:19:44 欢迎无声笛来到云水，一篇很优美的散文诗，问好无声笛~

5楼文友： 11:49: 0 无声笛好文采，有深意。拜读学习。

6楼文友： 21: 7:46 喜欢读这样的文章！娓娓道来，言之有物，朴实无华，真情实感！

回复6楼文友： 12:18:54 凉水好，谢点评！

7楼文友： 00:2 :16 用唯美的文字，将心底的那抹浓浓的乡愁，在一幅幅失去宁静、失去诗意、失去魅力、失去青山绿水、失去淳朴的画面里，一点点撕碎。这种痛，谁能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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