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者赵宪章读图时代如何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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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图时代，如何“看”文学？

在这个“无图不书”的时代，如何看待文学与图像的关系？语言和图像，两者之间谁高谁低，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5月19日，学者赵宪章在上海华东师范大学以“文学与图像关系”为主题做了演讲。

赵宪章从文学与图像间的历史渊源出发，梳理了两者之间互有渗透的发展脉络。他表示，两者在历史上存在语图一体、语图分体、语图互文三种关系：“文字出现前的原始社会，主要是声传交流，以图言说，这是语图一体的时代，以原始岩画为例；文字出现后至宋元时期，是语图分体时代，以字言说取代了以图言说，语图互仿是其主要特点，与清明上河图有同等价值声誉的《洛神赋图》就是其中代表；宋元之后纸印文本的兴盛，出现了语图合体的态势。”对人们的阅读而言，文学与图像两者缺一不可，若太过偏颇，则会带来不良后果：“当语言进入图像世界，它们共享一个文本时，语言导致的强势属性，有可能造成对于图像的驱逐或遗忘；而当图像铺天盖地，掩盖语言文本时，人们长期不阅读语言文字，思想也可能会浅薄化。”

赵宪章表示，图像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作家的创作方式和表现手法，许多作家的作品中都有鲜明的语象色彩对比。如以鲁迅为代表的作家，他们的“现代转型”就深受图像文化的助推和影响。据统计，在鲁迅的《呐喊》《彷徨》《故事新编》中，使用描述性色彩词的地方有526处，颜色对比以黑白为主。也有人用这种研究方法总结出了张爱玲小说中的语象色彩对比，其中都可分析出深刻内涵。

图像对文学的传播范围的拓展更是有着重要作用，“明代繁荣的版画艺术极大地推动了小说、戏曲等文学的民间传播。在大众文化大行其道的现代社会，图像艺术对文学大众化进程也是一股强大的助推力量。”他这样说。

从神话传说到历史故事，从《圣经》故事到经史子集，以及莎乐美的歌剧、舞剧、小说、绘画……在语言和图像的关系史上，两者一直互为映像。“语言文本和图像艺术之间能相互唤起、相互联想和相互模仿。面对文图之争，深入对二者关系的学理分析，把握历史脉络，才能拥有公正客观的态度，对文学遭遇图像时代的现象有自己的评价和判断。”赵宪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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