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

立主脑密针线减头绪审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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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裸地》厚重而奇异,是一部真正能够给人多重阅读享受,值得深入细致解读的书。从作品的气息和结构不难看出,中国戏曲对其产生了巨大的影响,戏曲的暗流如另外一个魂魄,始终在主导着故事走向的脉络、人物命运发展的轨迹,同样使得小说疏密有致。《裸地》很容易让人们想起李渔关于戏曲结构的那些讲究,比如立主脑、密针线,比如减头绪、审虚实,小说按照这些个路数亦步亦趋,生成了格外饱满绚烂丽的文本。

《裸地》所立的“主脑”我想主要是通过对山西太行山区被潞水环绕的上土沃原姓、下土沃柴姓、暴店盖姓为主的“大户人家”,及当地农民生存之难具体而微的描绘,写千百年来中国农民在世事运转中的沧海桑田、坎坷艰辛,人们不难从作家笔下鲜活的个体,窥到一辈又一辈人出生、成长、老去、消失的悲凉,看到人心中缓缓流淌的文化记忆,说到底,作者终究是要参透人与岁月、人与社会、人与自然抗争之反复与轮回的恒常与无常。“岁月与人有一种看不见的械斗,很多时候岁月以它特有的冷而温情的宽容,看着人跟生活较量,一个回合下来就是一代人。盖运昌缺少的不是钱财,是子孙兴旺。”(P9)缺子嗣的主人公盖运昌拼了命地去续香火,但偏偏天不遂人愿。他收地租、开药铺、广经营,一刻不停地为添子嗣而努力,作品故事延续的时间大概不到半个世纪,但透过作家张弛有致、如流淌之水般的描写,我们看到中国北方农村那些性格坚韧的人们为生存而显现出来的全部真实的蓬勃伸展。

“密针线”指的应该是在有限的文字空间里尽可能承载更多的内容量,俾使读者得到更多阅读享受,李渔曰:“编戏有如缝衣,其初则以完全者剪碎,其后又以剪碎者凑成。剪碎易,凑成难,凑成之工,全在针线紧密,一节偶疏,全篇之破绽出矣。”好戏讲究的是紧密情节结构,前后照应,务求浑然一体。《裸地》在艺术上的一个突出特点就是文字的针头线脚异常紧密、“叙事信息”异常繁茂,全书一句跟一句、一段跟一段,全部文字都在与主题有关的段落中徐缓而密集地展开。我们见过太多内容稀薄的小说,作者为了拉长篇幅拼命堆积事件、拼凑对话,人们想从中找到几个精彩段落十分困难。《裸地》的叙事则呈现页页生机、处处洞天之态,随便翻开其中一页都会感到有真实的内容、有生活的质感、有故事发展的新天地,做到了一个环节导向另外一个环节,一个人物通向另一个人物,一处地方流向另一处处空间。欲“密针线”须“减头绪”,删削“旁见侧出之情”,使主线清楚明白。《裸地》的矛盾冲突集中,人物关系清晰,写了为生存而产生的原家、柴家、盖家的聚散离合,反映了民族危亡时刻中国人的大义凛然,从而容纳了深广的历史内容。这种“针线紧密”的写法殊为不易,需要强大生活体验之依托,需要生活底蕴之真金白银作为后盾,从《裸地》的文字里我们看到,一个作家只有老老实实地向生活学习、向历史、向民众学习,才能强健笔力、壮大头脑,远离胡编乱造、拒绝注水掺假。

《裸地》的另一个特点是善审历史与现实之虚实,以强大的容纳能力,成功还原、再现了山西太行地区的历史风貌,还原了中国北方传统农耕社会的生活状态。葛水平以开阔的视野、极细腻的笔触,写出了农耕社会那些人们的生、老、病、死,写出了生活、文化惯性的风成化习,写出了中国人讲究的礼义廉耻,写出了我们老祖宗留下的遗产的灿烂。在还原历史细节方面,我们常常惊异于作者见识之广、所知之多,想必作家对自己所要描写的生活、历史、文化、风土进行了艰苦而富于成效的研究,我们可以粗略地回望一下,作品描写过的行当、事物或场景至少有:耕作、典当、药物、烟土、进香、赛会、集市、绘画、书法、建筑、酒醋酿造、婚嫁、丧事、镖局、屠宰、生育、天主教、佛教、道家、儒家、阴阳、医术等等。作家对戏曲的熟悉不在话下,常常写及把玩、欣赏、表演戏曲的场景,充分显示了作者在传统戏曲方面的专业素养,无论是《霸王别姬》、《扈家庄》、还是《春闺怨》、《两狼山》,往往起到着推动情节、刻画人物的重要作用。单是对书画,作者就表现出很高的专业见识,比方盖运昌的大兄哥原添仓对书法的认识:“大字难结密,小字常局促;真书患不放,草书苦无法;茶苦患不美,酒美患不辣”(P87),以及“书画虽是小道,却关乎人的天性、秉性、悟性和才力、智力、毅力。看上去只一方素纸,只要依了汉字之形,用笔墨交割,当如棋手落子,出子,吃子,看子,全凭了眼力。一墨一纸一砚台,须知工具相同,字形无异,却是千人一面、千人万面都在其中。”“傅山的字,气格娴雅处,骨力洞达,内含杀气。”(P211)这些因素融合在作品中自然、妥帖,没有生硬之感,很见作者功力。

作品的语言表述体现了就一个年轻女性作家而言并不相称的、罕有的老到、蕴藉、绵厚及幽默,味道浓重的北方语系腔调,醇厚的古典味道,可以看得出作家向民间学习、向古代学习功夫之深,以及地方语言营养吸收之广博,书面语的典雅、口语的收放自如,均有体现,能够入口、上心。比如写景物:“那些日子,天出奇地好,那是多少年少有的蓝遍抹无遮无拦的天空呀。那些流云,已往锦帽貂裘、上千骑兵的阵势在天空遨游的云朵不见了;那芦花怒放的花絮,如野鸭、苍鹭集群而振翅飞翔的云朵不见了。就连夜晚那半圆月亮也是悬挂在蓝天的空中,天突然地黑了。“(P267)如写对生活的看法、对世事的看法:“人的财富总是与热闹有关,而热闹也是流动的。只因了这银钱在世上是长了双脚的。”(P7 )再比方写人心:“这人心啊,胸怀之间的一团肉,说它小,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能把它充足涨满;说它大,天能盖地,肚能容海啊。”(P212)而无意中发出的感慨如“人间。难道人注定和人间是一个无奈的话别吗?”(P2 4),往往涉笔之处皆成趣,这些议论经常与主人公的心境联系在一起,显得格外富于表现力。当然,作品围绕盖运昌的议论是最多的,对其内心世界的刻画入木三分:“想着槐树从抽枝、出嫩、开花、结槐米,到落叶,有很多日子在里面包含着,那些日子是流动的,于人生的分量也是加重的。那些流动的日子应该有他勤劳的血汗,怎么就都走了过场跑了趟呢?还不如一棵槐树!”(P72)作家对人物的描写注重把握其语言,比如写吴老汉对贫农耿月民一条一条的训导:“第四,不许留分头。看我做什么?我说留分头擦油多,花时间误工。油染被子和枕头,哪个给你洗!我讲到几了?”再接下来说,“待人接物要学会面和心硬,表面上热热乎乎,心底里冷冷清清。见了长人不说短话,见了低人不说高话,个人心里的盘子,多会子也不要亮给别人。”(P205——206),这样的“训导”活脱了一个守财、迂腐的糟老头子的可笑,很好地刻画了人物的性格,闪烁着作家的洞察力和智慧。当然,作品对社会历史的概括视野稍窄,结尾仓促等也是作品不可讳言的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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