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

雀巢木子的奇遇小说

木子想自己可能要疯了。

木子爱上了一个名叫藤娘的女子。但要命的是,到今天为止,木子不但不知道她住在哪里,甚至连她的影子都没 见过。可木子就爱她,疯一样地爱着她。

这就是命。从木子第一眼看到“藤娘”这两个字开始,他就陷入了不可抑制的相思之中。

木子清楚地记得那是一个寂寞的黄昏,他骑着一辆叮当响的破自行车满大街乱窜。日子总是那么地平淡无奇,木子渴望遭遇一次非常的 体验或者意外的死亡。

在一条名叫忘情水的小巷深处,木子的目光被粘在某一个地方,再也挪不开了。

这是一间被密密麻麻的紫藤花包裹起来的小屋。小屋的门虚掩着,很小,仅能容一个人进出,旁边是宽大的窗户,一格一格嵌着玻璃,雕着紫荆花的木窗棂,散发着一种暧昧、奇特的气息。几缕藤萝像流苏一样垂在那里,给人无端生出几分凉意。小屋上方的门楣上斜斜地粘着两个字:“藤娘”。字是紫红色的,在乳白色的底板上显得特别的醒目。

藤娘?这个名字如一道闪电莫名其妙地击中了木子脆弱的神经。藤娘是谁?为什么自己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在前世,也许在今生,他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位名叫藤娘的女子。

透过花窗,木子在恍恍惚惚的疑惑里,看到屋内的墙壁上钉满了各式各样的紫色衣裙。不同的紫色,宣泄着不同的心情。

隐藏在这紫衣背后的女子会不会是他记忆里的某一位佳人?木子忍不住四处张望。屋里好像没有人,木子不由失望,猛抬头,才发现门楣上的“藤娘”睁着一双风情万种的眼睛在肢解着他的灵魂。一股彻骨的寒意突袭木子的心头,让他在灿烂的阳光里打了一个结结实实的颤栗。

木子逃一样地离开了小巷,他万万没有想到藤娘竟像传说中的巫女,从此夜夜入侵他的梦境,而她的形象竟然一天比一天鲜活起来。

远在另一个城市,已分居一年的妻子媚打来了,她问木子什么时候回去把离婚手续办了,也好各走各的路。

木子说,你先把协议写好寄过来,我签字。

媚说,好吧。就挂了。

木子知道她不会把协议寄来,这个女人他太了解了。她什么都想要,木子自然不答应。他们现在就是为了财产的分割而僵着,并非木子小气,而是媚太过分了。她宁可选择拖的策略,也不愿意做出半点妥协。这就好比一场马拉松比赛,谁先倒下,谁完蛋。

木子现在总算明白,要报复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去离婚。一场战争下来,不让他死至少也得脱两层皮。就像这位即将成为自己前妻的女人,现在连一句话都吝啬跟他说,说不定还在心里巴望着他出点什么事。想当年谈恋爱的时候,她每天要跟在另一个城市工作的木子通上两个小时的。要知道那可是长途,那时候又没有什么IP卡,每分钟的话费就是一元多。奇怪,好像那时候花的钱不是钱,是纸片片。就这么一个情深意重的女人,现在为了钱变成了红眼睛绿眉毛的妖怪。看来要真正了解一个人,你得先跟她结婚,然后再离婚,再然后考虑是不是值得跟她复婚。

现在这世道流行女人甩男人,还听说现代的酷女们流行到上领养“男宝宝”,女主人要挣钱供“男宝宝”花费,可以亲吻他,爱抚他,也可以天天鞭打他,或者干脆把他饿死。而“男宝宝”必须要想方设法增加自己的魅力指数,讨好女主人,以免被抛弃。

真他妈的见鬼了。

对于媚,在木子没有遇到藤娘之前,他恨她的薄情寡义,恨不得把她拖个半死不活,人老珠黄才罢手。可现在木子不想也不会恨她了,因为媚是个需要宠爱,需要物质来滋养的女人,而自己只是一个落魄的穷文人,他既然不能给她幸福,为什么就不能给她自由呢?这是木子在思念藤娘时突然的醒悟。醒悟后的木子有了一双异常清亮的眼睛,他看到了自己灵魂深处的自私与无情。一颗羞愧的泪珠从干涩的眼窝里滚了出来,他想对媚说一声对不起。媚没有错,她有权利趁青春的红颜尚未完全消逝的最后时刻,踏上另一趟列车,奔向幸福和光明。

老天爷总是很公平的,木子想。他让自己失去了媚的爱,却又给了自己藤娘。虽然藤娘对他来说仅仅是一个幻觉,但木子坚信总有一天,他会得到藤娘的爱。

有了藤娘,木子再也不想去体验死亡的冰凉;有了藤娘,木子就容光焕发,精神抖擞,每天还哼哼刚学会的一首歌,“藤娘,藤娘,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木子把每天思念藤娘的种种感受写在一本黑色封面的笔记本里,睡觉前,对着面无表情的墙壁大声朗读一遍。

第一天,想藤娘的眼睛,一定深不可测似千年的幽湖,不知淹死了多少个朝代的男人。

第二天,想藤娘一定有如柳的细腰,玲珑的丰乳,她涂着淡紫色的眼影,紫罗兰的唇膏,在迷离的月光下,似聊斋里的狐仙隐没在一个荒凉的后花园。

第三天,想藤娘一定拥有如云的黑发,晶莹似雪的肌肤,她的体态轻盈如蝶,夜夜在一朵白莲上歌舞。

第四天,想藤娘一定喜欢戴长长的耳环,一根细细的银链上坠一颗紫色的水晶球,轻轻一晃,似有万般柔情在风中张扬。

第五天,想藤娘的声音一定温婉动听,疑为天籁之音,她那高贵如空谷幽兰的气质,令世上无数英雄折腰,女人羞愧汗颜。

第六天,想藤娘一定是个绝顶聪明的女子,她有未卜先知的本领,能预测现在和未来的风风雨雨。

第七天……

第八天……

……

木子坚信,任何一个男人看到一袭紫衣的藤娘,绝对会血压升高,呼吸急促,“眼球”出现严重的偏差,而女人们从此以后再也不敢自言有美色。

木子越来越痛苦,绝色的藤娘不可能属于一个落魄的文人,可他又摆脱不了对她近乎疯狂的迷恋。这位名叫藤娘的女子就这样不分白天黑夜地折磨他,让他无时无刻不得安宁。木子感到自己的心脏即将炸开,血管爆裂。更让木子发疯的是,他竟然夜夜做着一个同样的噩梦。

这是一个有月亮的夜晚,木子来到一个非常偏僻荒凉的花园。花园很大,却没有花,只有疯长的野草和一些饰有奇异花纹的石头,它们在惨白的月光下,呜咽地诉说着寂寞和凄凉。木子看到在花园的某一个阴影里,有一间孤零零的小屋,屋顶和窗户被密密麻麻的紫藤包裹着,小屋的门半开半掩,木子隐约听到有个年轻女子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客人,进来歇歇脚吧。”她的声音真好听。

木子一步一步走了过去,推开了小屋的门。木子看到屋里的墙上钉满了不同样式、不同色系的紫色衣裙,可他却没看到那位说话的女子。

木子壮着胆子走了进去,大声地问:“有人吗?”

“客人,进来歇歇脚吧。”一个温柔的声音好像从木子的背后传来,把他惊出了一身冷汗。

“你是谁?”木子不敢回头,低声地问了一句。

“我是藤娘。”一个声音幽幽地说。

“藤娘?真的是你吗?你躲在哪里,快出来,我要见你。”一听是藤娘,木子顿时忘记了恐惧,欣喜地说。

“我就在你的身边。”藤娘轻轻地笑了一下。

什么?木子四处张望,哪来的藤娘?身边只有一件又一件的紫衣,触目惊心的紫色,让人心惊肉跳。

“藤娘,你不要跟我捉迷藏了好不好?我是特意来找你的,快出来吧。”木子对着一条紫红色的裙子低声哀求。

“唉……”

一声叹息在木子的耳边响起,脖子一凉,似有一阵风掠过。猛回头,没有人影,却见门边不知何时跑来一只奇丑无比的猪正瞪着一双泡胀的金鱼眼恶狠狠地盯着他。它的目光寒冷似利剑的锋芒,割得木子的骨头吱吱地响。

“哎哟妈呀!”木子大叫一声,醒了。平静了几分钟,才发现冷汗湿透了自己的睡衣。

这个梦在向我暗示些什么呢?等到天亮,木子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个世上一定有位叫藤娘的女子,她和自己的命运肯定有着某种不可言说的联系。

木子决定再去那条叫忘情水的小巷,他要去找藤娘。

大清早的,叮叮咚咚地响了起来,谁这么烦?一看号码,老娘打来的。

老娘说媚今天早上在幼儿园门口接走了木子的宝贝女儿丑丑。媚说要把女儿送到她乡下老家去,不让她上学了。木子气得脸色发白,立马挂了老娘,给媚打了过去。媚还未等木子开口就说,我是孩子她妈,我没权利抱走她吗?

一句话就把木子噎得半死。过了好一阵,木子才吼出一句,你太过分了。

媚在里冷笑,她说,谁过分了?你他妈的躲着我,存心想把我拖死是不是?老实告诉你,木子,你什么时候回来办手续,我就什么时候把丑丑接回来。

真是岂有此理。木子恨恨地说,你明知道女儿是我的心头肉,更是老妈的心肝尖,从出生那一天带起,整整三年没脱过手。你从没有管过女儿,现在倒好,竟然拿女儿做筹码,以此来挟胁。老子偏不回去,看你怎么办?我就不相信你一辈子把女儿丢在那个鬼地方。木子啪地一声就把挂了。

这女人的心咋会这么毒?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以前怎么一点也没有看出来呢?说良心话,木子原本真的已改变主意,既然自己对媚还有一份情义,就应该给她自由,而不是自私地拖着她。没想到她竟来这一阴招,难道说她不知道我木子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吗?唉,还是谈恋爱好,那感觉有多爽就有多爽,一结婚,就好像食品过了保质期,什么都变味了。

我要去找藤娘,我要告诉她,我爱她,但我不会娶她。木子对自己说。

木子知道,藤娘绝对是个不合适娶回家做老婆的女子,她只能远远地欣赏,她是一朵养在寂寞深闺里的花。

骑上破车,木子又晃晃悠悠地出了门。为了躲避媚对自己无休无止的精神折磨,半年前木子就逃离家乡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租了一间小房子住下。木子没有固定的职业,没钱花了就去打几天零工,更多的时候,他趴在那张破写字台上写他永远没有结果的小说。木子是那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为了保持所谓的清高,他宁可天天吃一元钱一斤的面条,也不愿和他的邻居一样上街去给别人擦皮鞋。

木子在大街小巷转悠着,奇怪的是,他怎么也找不到那条叫忘情水的小巷,明明记得在这里,结果却不是。木子花了 元钱买了一张地图,对着这个城市像蜘蛛一样多的小巷仔细搜寻,找了半天,还是没找到。没办法,木子只好厚着脸皮问别人:“请问,忘情水巷怎么走?”

所有的人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他们异口同声地回答,这个城市没有一条叫忘情水的巷子。

木子说不可能,前不久他才去过,那里有一家叫“藤娘”的小屋,里面挂满了紫色的衣裙。

众人掩口窃窃地笑,他们用肯定的口气互相求证,“这是个疯子。”

“你们才是一群疯子。”木子红着眼,狠狠地骂了一句,骑上破车,向前狂奔。背后传来人们哄堂大笑的声音,他们在说,真是个疯子,还有人在木子背后大声喊:“疯子,小心被车撞死……”

木子没听到。木子不管别人怎么看他,他的心里只有一个愿望,要到忘情水巷去,见一个名叫藤娘的女子,他要告诉她,这世上除她之外,他不会再相信任何一个女人,也不会再去爱她们,女人伤透了木子的心。

可木子很快伤心地发现,自己真的再也找不到那条深深的小巷,找不到那位叫藤娘的女子,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成了幻觉。木子忍不住站在烈日下号啕痛哭,一遍遍地喊,藤娘,你在哪里?藤娘,你在哪里?

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人告诉他故事的谜底。

木子又一次喝得酩酊大醉,这一年动荡的生活让他养成了酗酒的坏习惯,都是媚害的。不过,说真的,酒他妈的真是好东西,它可以让木子忘记所有的痛苦和忧愁。

从小饭馆出来,木子在街边东倒西歪地走着。他住在一条僻静的小街上,人称“都市里的村庄”。小街虽破败,却有许多粉红色的发廊寄生于此。清一色的小门面,外间只有一把长沙发,两把装装样子的皮转椅,白纱窗帘垂到地上,里面坐着几位穿着暴露、性感的女郎。只要天刚擦黑,发廊那特殊标志的粉红色灯光就亮了,使这条街的气息变得特别的暧昧和混浊。

木子走到一家“夜来香”发廊门口,无意中朝里面一瞥,见一位身穿黑色吊带裙的女郎坐在沙发上朝他招手微笑,朦胧的灯光使她裸露在外面的半个身子和两条大腿散发出一种极强烈的 诱惑。

木子突然变得满身燥热起来,大脑里残存的理智告诉他,这是个是非之地,千万不要进去,可他的脚却不听指挥地朝前挪动。好像那位 施放了什么魔力,让他身不由己又心甘情愿淹死在这潭臭水里。

木子像一只很久没沾鱼腥味的猫,睁着一双充血的眼睛,盯着面前的这条臭鱼。

女郎嘻笑着把木子拉到她的怀里,把他的脑袋按在她高耸的胸脯上,咬着木子的耳朵挑逗地说:“哥,陪妹子玩一盘,很便宜的,才50元。”她边说边拥着木子往里面推。

共 1149 字 页 转到页 【编者按】本篇小说近乎于玄幻小说,又好像是欧洲文艺复兴时期西班牙作者塞万提斯写的《堂·吉诃德》,作品里的主人公木子因为婚姻出了问题而移居到一个陌生的城市,幻觉中有一个叫做藤娘的女子在自己的感觉中并深深地爱上了她,因为思想上一直被分居的妻子困扰着,又被自己幻觉中的藤娘牵引着,使他无法解脱这种若有若无的梦幻般的爱恋,以至于他便会在这座城市里漫无目标地寻找自己梦中的那位藤娘,在酒店里遇到了一位穿着如紫藤花一般颜色的服饰的女人,他便会倾情地投入感情与之交谈;骑着自行车在大街上漫无目标地寻找藤娘,又会无意间追尾撞到开起车的穿紫色衣服的女子,也会觉得她就是自己寻找的藤娘。他认为自己梦中的藤娘就在这个城市的一个叫做忘情水的小巷里,然而,当他前往寻找的时候,居然没有这个巷子。而自己已经分居的妻子又在不断地给自己加压——催逼赶快回去办理离婚手续,自己之所以迟迟不办理离婚手续,其目的是要用拖延的方法报复她。小说塑造了一个精神近乎失常了却无端地把自己置身于梦幻之中的病态男人的形象。尽管如此,在木子的奇遇中却能够发现当今社会里的诸多近乎病态的怪现象,而这些现象确实就在我们的生活中可以找到,是什么原因让小说里的主人公变成了这个样子?是主人公的大脑出现了病态,还是病态的社会导致他出现了这种病态的幻觉?就像《堂·吉诃德》里面的主人公一样,这是值得读者去思考的问题。。:苏庸平 【江山部·精品推荐】

1楼文友:- 0 05:05:28 奇遇也并不奇怪,因为诸多社会的怪现象让这位木子产生了奇异的想法,出现了自己祈望的幻觉,那么,有什么良方能够治好这个病态的木子呢?小说给读者一个深刻的思考主题。问好天涯,冬天到了,江西也许不冷,但也要多多保重! 用一颗真诚的心交天下真诚的朋友。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回复1楼文友: 10:16:15 很多时候,现实比小说荒诞。

2楼文友:- 0 12:40:58 天涯的作品总是有着淡淡的忧伤。

回复2楼文友: 10:17:54 对现实的悲凉!

楼文友:- 0 17:57:49 是什么导致了木子的病态心理?是自己的不作为?还是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但我想:还是多多的提高自己吧! 位卑言轻布衣身,我以我笔写我心。

回复 楼文友: 10:18:28 现实比小说荒诞

小孩大便干

孩子眼屎多

小儿流鼻血

微信小程序有什么
三诺和罗氏血糖仪哪个好
小孩厌食怎么办
友情链接
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