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叙事与精神返乡

近日来，大哥旭东从京城来电，要我将月光下的系列乡土散文要结集，且这些文字接连在国内多家报刊杂志刊登了近四十篇，在我看来，这是一部难得的乡土叙事文本。这几十篇散文，借助我的出生地的乡村往事，逼真地反映了湘南农村的民俗、精神面貌，和人情世故，在某种程度上带领读者作一次精神返乡。

在朴塘村，许多人与我是同龄人，有着相同的生活经历和成长历程。在那里，乡村里许许多多的生活往事，人情世故、生老病死、红白喜事、饮食起居，都有着鲜明的地域习俗。我的文字再次带领我们回归到往事当中，唤起我们对乡村的美好记忆。纵观我的这个系列文字质朴，平实，极容易与人产生心灵上的共鸣。

我的这个系列文章引起关注，是在新华副刊的《月光下的榨油坊》刊登的系列组章。此前，我已在佛山《陶城报》、《陶瓷信息报》，及《中华手工》、《思维与智慧》、《郴州》、《郴州文学》、《禅城文艺》、《南飞燕》等刊物上先后发表文章四十余篇。可以说，这些文字再现乡土生活的往事种种。我的文字构思并不高明，但它真实地描述出乡土生活的细节，是我多年在湘南农村生活的体验，读起来生动活泼。

《月光下的池塘》这一篇文章，可以说是这个系列里颇具艺术价值的一篇美文。开篇：“太阳从西边的鸡公山山头沉下去，朴塘村就开始沉浸在月光之下。夏天的月夜来得早些，落日的余辉涂满了天空，月芽就斜挂在东边的山顶。当然，这是朴塘村的夏夜，多年前令我思念，多年后我在南方城市思念得更加透彻。”这篇文章的开始，就引人入胜。我们再看这篇文章的结尾：“如今，朴塘村静了，月夜静了。惟有蛙声和蛐蛐声断断续续在故乡守候。即便有月的夜晚，池塘上泛着银鳞般地光斑，像几滴眼泪，敲打着故乡。”结尾文字最后给人以遐思。使得文章上升到理性的思考当中，让读者对乡村的变化产生一种反哺。

正如我爱人的同学，湖大学副教授袁小芳阅读我的作品后评写到：“作为一个作家，写作可以看作一种输出，好的输出就需要很好的输入，一般情况下，观察生活、体验生活，才有更好的输入素材，才有好的文章。所以，我一直认为观察力是一种输入，一种潜质，写作的细腻就是一种写作的技巧了。作品本身，有不同的层次，有的是素养和能力方面的，有些是技巧方面的，技巧方面的，学文学的人可以提高。但是素养，是一种内在的。所以，我比较佩服的是观察力强的人，而不是文字优美的人。你这个系列的观察很细致，到位。”

我们常常说文学来自于生活。我的农村生活经历给了我丰富多彩的记忆，也给我提供了大量可书写的文学素材。其一是我生活的村庄给了深刻的理解和认识，其二是离开家乡后，在南方后工业现场给了更多理性思考的空间。我爱好写作多年，从少年时代开始写作。那时候，因为生活经验与体验不足，写诗，写散文，文字都显得幼稚。当离开家乡后，再次驾驭这一题材时，不再是少年轻狂，和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无病呻吟。文字掷地有声，就像安仁元宵节的“琢鸡婆”，没有任何艺术的雕琢，纯粹地靠乡土的手工捏造，自然天成。这些文章读起来尤如安仁红喜中的山海席，显得家常，通俗，再加上细节的描写，可称得上完美的乡土叙事。

在湘南农村，民俗，节气，婚庆嫁娶，生老病死，房屋建造，衣食住行，每一种生活记录都是一部乡村的精神剧本。比如喊魂，骂街，寄名，打时，讲鬼，纳凉，喊山，唱戏，叉泥鳅，打冻米，贼牯，荡皮，号歌，禾堂，打铁，斗窑，编草席，打鞋底，煨红薯，蒸糯米酒，酿盐辣子，山海席，裁缝匠等等，都是我从小经历的生活经验。读完后，发现与我们的生活经历都大相径庭，就极容易使得我们感觉亲切。这些往事，不但使我们看到了湘南山村的市井百态，人与人之间的利益关系和各种各样情感交织，从而传达出传统文化色彩，又有一定的地域文化气息。

月光下的系列乡土散文多角度选题，就像一幕电影，将村庄里的人物，命运，流年，风物，精彩地呈现在我们眼前。作者围绕着村庄里发生的往事，在每一段记忆里展现出湘南乡村原生态的民风、民俗，还有那地道的湘南方言。比如山海席中的走司，其实就是帮忙端酒端菜的帮工，但确显示出乡村人的朴素的一面。他们乐于助人，互助友爱的精神面貌一览无余。而打铁，编草席这些老物件，现代农村都很难见到，朴塘村的传统手艺，和传统节日都展示出这个乡村的独特的乡土气息。

尽管随着现代文明的发展，这些民风、民俗、方言、物件都会慢慢退出历史舞台，但他们都是先辈智慧的结晶，不论世界如何进步，我们都有理由记住这些。我曾和乡亲交流，他说，再过二十年，在朴塘村，这些记忆能讲述出来的人恐怕都为数不多。这不是危言耸听，而是随着社会的发展与进步，乡村的记忆开始支离破碎，老手艺失传，老民俗失传，也就意味着农耕文化与民俗文化将经历一次裂变。

之所以要写下来这些文字，其本身就带有一种“无根浮萍”的苍桑，抑或一种失去根基的漂泊之叹。那种生存的“间离感”与“疼痛感”，始终如幽灵般弥散在所有作品当中，这也许是许多当代中年人的心灵写照。我也正值中年，这种游离的心态，通过文字转化，将实现对故乡的思念，以及对亲情的追溯。作者在作品中的“我”，始终以精神的反哺，不断地感恩。整个系列，都可以看到一次又一次对故乡的“精神还乡”。例如我的外婆，母亲，还有叔伯亲人，邻里，这些人物在笔下始终保持善良的品格，这种追根思乡，更大程度上将“血缘生存”融合在作品中时，作品开始符合人伦和精神的崇拜。所谓“乡关日暮，根归吾乡”便成了素朴、和谐的“家园”记录。这种情感的交织，让文字显得更加难能可贵。

最终，故乡被推到了时代的变化与发展当中，千百年的乡土民俗，遭遇了前所未有的革新。朴塘从贫瘠，再融入物欲化的现实时代后，彻底迷失了“自我”。作者文字里对乡村的回望与寄托，亦如切肤之痛。离故乡愈远反倒愈思念，离过去愈远反倒愈追寻。这也是当下多元化社会发展的一种迷茫。人们对根的追溯，只有通过精神来实现返璞归真。尽管是个体化的追溯，但跨越了几十年的乡土故事，叙述着当下人的宿命。

我的文字虽然还有点粗糙，有些作品的章节也略显凌乱，但总体水平上来看，还是相当优秀。因为的字里行间，满含真诚，作品才显示出强大的生命力，其叙事真正的本质还是还原一次精神返乡。越是追根溯源，愈发显得接地气。

谭旭日简介：湖南安仁人。湖南省作协会会员。佛山市产业青工作协主席团成员。

广东省佛山市三水白坭镇、广东金牌陶瓷有限公司行政人力资源中心经理。邮编：5281 5

共 257 字 1 页 转到页 【编者按】篇章详细诠释了自己的系列文章，写出了系列文章所特有的内涵，乡土气息浓郁的系列文章是农村生活一个真实写照。虽然我没有看到这些文字，但从作者的解读中已经感受到其魅力所在，或许这正在系列文章成功之处。【：阳媚】

1楼文友： 17:52:28 从作者自我介绍不难看出作者有时厚重的文化底蕴，文笔细腻，期待见到更多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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